浪花拍打著礁石,在漁村的月光下泛著銀光。翠兒蹲在木船旁補網(wǎng),指尖被麻線勒得發(fā)紅,她卻無心松手——自從三年前被老周強行帶回漁村,這樣的日子就像潮水般日復一日漫上來。直到昨晚的風暴夜,那些殘破的麻繩突然攥緊了她的心口。
一、暗涌下的真相
老周披著油漬漬的破帆衣站在船艙外,嘴角吊著半截旱煙。"三天沒打,你腳底板是不是又要生根了?"他這話剛出口,翠兒的手指便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。三年前那場風暴還留在她腰間的青痕,這會兒又被新鞭痕蓋過。
雨點砸在艙板上發(fā)出鈍響,翠兒的瞳孔突然收縮。老周揪住她衣襟的動作比海鷗叨魚還利索,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棉布褲子已經(jīng) ???被扯到腳踝。冷風灌進背脊時,她想起初見老周的那天——那是個裹著爛網(wǎng)從海里爬出來的男人,此刻正攥著鞭子走向她。
二、風暴夜的抉擇
鞭子落在腿上的聲響驚醒了船艙里的漁燈。燈光在木墻上跳舞,映照出翠兒緊繃的脊背。她突然想起母親臨死前咬著血 Lips說的那句:"男人的鞭子喂飽了他,你的命就咽不進去了。"
雨水順著船篷的裂隙滴在翠兒膝上,她突然握住老周揮動的鞭梢。這一刻像極了三年前的浪尖,不過是顛倒了位置——老周的旱煙在艙板上滾出火星,翠兒的眼神比浪尖上的海鷗更凌厲。
三、黎明前的覺醒
"放我走。"這兩個字咬碎在牙根里。老周臉色發(fā)青,手里的鞭子已揚起又落下三次。第四次揮動時,翠兒的膝蓋撞在木船的橫梁上,發(fā)出令人心驚的咔嚓聲。
天亮時分,漁村的人都聽見海灘傳來異樣的聲響。幾個赤著腳的男人扛著木槳跑過沙灘,卻發(fā)現(xiàn)慣常停泊在第三根木樁旁的船,正往海天交界處緩緩漂移。船尾還飄著半截被海水浸透的棉布,認得出那是翠兒常掖在褲腰里的補網(wǎng)布。
礁石在晨光里褪去潮漬,遠處傳來汽笛聲。浪花依舊在拍打岸邊,只是再沒人聽見船艙里傳來打屁股的聲響。老周蹲在礁石上抽煙時,旱煙斗里騰起的裊裊青煙,恍惚間化作了翠兒腰間那道淡青色的疤痕。